几十年来，关于口罩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可以预防COVID和流感等呼吸道感染的问题，科学界一直存在分歧。

尽管有强有力的证据表明，口罩在卫生保健机构和社区中都能显著减少此类感染的传播，但一些专家不同意这一观点。

上周最新发布的《科克伦评论》(Cochrane Review)表明，口罩在社区里不起作用。

然而，该审查的方法及其关于传播的基础假设存在问题。

Cochrane Review结合了使用元分析的随机对照试验(rct)。随机对照试验在一组中测试干预措施，并将其与未接受干预措施或接受不同干预措施的“对照组”进行比较。荟萃分析汇集了多项研究的结果。

这种方法假设(a)随机对照试验是“最佳”证据，(b)综合多个随机对照试验的结果将得出平均“效应量”。

但随机对照试验只是某些类型问题的无可争议的黄金标准。对于其他问题，混合研究设计更好。只有当随机对照试验都以相同的方式解决相同的研究问题时，才应将它们合并到元分析中。

以下是为什么Cochrane Review的结论具有误导性的一些原因。

它没有考虑COVID的传播方式和口罩的工作原理

COVID与流感和许多其他呼吸道疾病一样，主要通过空气传播。

口罩(如N95s)的设计和调节是为了防止空气传播，通过紧贴面部防止空气泄漏，并过滤掉95%或以上的潜在传染性颗粒。

相比之下，外科口罩的设计是为了防止液体溅到脸上，并且是宽松的，导致未经过滤的空气通过口罩周围的缝隙漏进。医用口罩的过滤没有规定。

换句话说，呼吸器是用来保护呼吸的，而布和外科口罩不是。

这项研究首先假设口罩可以保护呼吸道，这是有缺陷的。对这些差异的理解应该为研究和这些研究的综述提供信息。

这两项研究提出了截然不同的问题

元分析中一个常见的错误是把苹果和橘子放在一起。如果苹果有效而橙子无效，那么将所有研究结合到一个平均数字中可能会得出苹果无效的结论。

本Cochrane评价将部分时间佩戴口罩或呼吸器的随机对照试验(例如，在护理已知COVID或流感患者时:“偶尔”或“有针对性”使用)与一直佩戴口罩或呼吸器的随机对照试验(“持续使用”)相结合。

由于SARS-CoV-2和流感病毒都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因此不戴口罩的人可能在建筑物的任何地方被感染，甚至在感染患者离开房间后也可能被感染，特别是因为有些人在感染时没有任何症状。

结果将取决于它们是偶尔使用还是持续使用。图片来源:Unsplash/Viki Mohamad

本综述中纳入的大多数口罩和n95的随机对照试验都没有对照臂，因此没有发现差异可能表明相同的疗效或相同的无效。

研究表明，仅在与病人接触或进行高风险操作(偶尔使用)时佩戴外科口罩或呼吸器(如N95)，一般情况下，佩戴这种口罩或呼吸器没有任何区别。

一项比较医护人员偶尔和持续使用呼吸器的随机对照试验显示，医院工作人员偶尔佩戴N95呼吸器和外科口罩的效果相同。他们不得不在工作时一直戴着它们来保护自己。

我们还对两个随机对照试验进行了一项元分析，采用完全相同的方式进行，测量相同的干预措施和结果。我们发现，在外科口罩不能有效预防呼吸道感染的情况下，N95口罩可以有效预防呼吸道感染，甚至可以预防被认为是“飞沫传播”的感染。

大多数试验只解决了问题的一半

口罩和呼吸器在两个方面起作用:它们保护佩戴者不受感染，并防止受感染的佩戴者将细菌传播给其他人。

本次Cochrane综述中的大多数随机对照试验只研究了前一种情况，而不是后者。换句话说，研究人员要求人们戴上口罩，然后测试这些人是否被感染。

之前的一项系统综述发现，流感流行期间病人戴口罩可以降低他们将病毒传播给家庭成员或其他护理人员的风险。预防一个人感染也可以防止在封闭环境中传播给其他人，这意味着这种随机对照试验应该使用一种称为“聚类随机化”的特殊方法来解释这一点。

一项关于卫生工作者使用N95呼吸器的随机对照研究数据显示，即使他们没有戴口罩的同事也受到了保护。然而，该综述中包括的一些试验没有采用整群随机。

这篇新论文结合了健康和社区环境

这是另一个苹果加橘子的问题。不同的环境有很大不同的传播风险，因为当病人在通风不良、拥挤的环境中呼出病毒时，特别是在有许多感染者的情况下(如在医院)，空气中的颗粒就会积聚起来。

阅读更多:哪种面膜效果最好?为了找到答案，我们拍摄了人们咳嗽和打喷嚏的镜头

如果该试验在荟萃分析中与其他几项在低风险环境下进行的随机对照试验相结合，则在高风险环境下的随机对照试验中显示的口罩或呼吸器的真正保护作用将被掩盖。

在孟加拉国社区进行的一项大型随机对照试验发现，口罩总体上降低了11%的感染风险，在60岁以上人群中降低了35%。相比之下，在医院中，N95可降低67%的细菌感染风险和54%的病毒感染风险。

流感等病毒每年也有很大差异——有些年份流感很少，如果在这样的年份进行随机对照试验，就不会发现足够多的感染病例来显示差异。这篇综述没有考虑到这种季节性影响。

但他们真的戴上面具了吗?

《Cochrane评论》的作者承认，在大多数研究中，蒙面建议的依从性很差。在现实世界中，我们不能强迫人们遵循医疗建议，因此随机对照试验应该在“治疗意愿”的基础上进行分析。

例如，那些被开了活性药物但选择不服用的人不应该被转移到安慰剂组进行分析。但如果在一项关于口罩的研究中，大多数人实际上并不戴口罩，那么当研究显示两组之间没有差异时，你就不能得出口罩不起作用的结论。你只能得出结论，戴口罩的建议在这项研究中不起作用。

当被建议戴口罩时，人们并不总是戴口罩。图片来源:Pexels/Polina Tankilevitch

有大量的心理学证据表明，人们为什么会或不愿意听从戴口罩的建议，以及如何提高对口罩的吸收能力。口罩科学需要区分口罩本身的影响和建议口罩的影响。

如果有实际的规定，戴口罩的比例将大幅上升到70%以上。

它不包括其他类型的研究

对证据的全面审查还包括随机对照试验以外的其他类型的研究。例如，一项对172项不同研究设计的大型系统综述，包括25697名SARS- cov -2、SARS或MERS患者，得出的结论是口罩可以有效预防呼吸道病毒的传播。

在大流行期间，精心设计的真实世界研究表明，任何口罩都能将COVID传播的风险降低50-80%，其中N95口罩的防护能力最强。

许多实验室研究表明，呼吸器在预防空气传播呼吸道感染方面优于口罩，从单层到双层布口罩到三层外科口罩在阻断呼吸道气溶胶方面的优势越来越大。

是的，口罩可以减少COVID的传播

有强有力和一致的证据表明，口罩和(甚至是)呼吸器在预防呼吸道感染方面是有效的。口罩是预防严重感染的重要保护措施。

目前的COVID疫苗可预防死亡和住院，但由于疫苗免疫力下降和对新变种的大量免疫逃逸，不能很好地预防感染。

一项系统评价的好坏，取决于它将类似干预措施的类似研究与类似的结果测量相结合时所采用的严谨性。当对不同干预措施进行非常不同的研究时，结果并没有提供足够的信息。

谈话

Raina MacIntyre，全球生物安全教授，NHMRC首席研究员，悉尼新南威尔士大学柯比研究所生物安全项目负责人;悉尼新南威尔士大学高级讲师Abrar Ahmad Chughtai;David Fisman，多伦多大学流行病学教授，Trish Greenhalgh，牛津大学初级保健健康科学教授。

本文基于创作共用许可，从The Conversation重新发布。阅读原文。

注：本文由院校官方新闻直译，仅供参考，不代表指南者留学态度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