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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明翰大学 | 如何(不)承认科索沃:司法实用主义还是司法粉饰?
指南者留学 2023-02-09 22:50:47
阅读量:1265

自2008年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UDI)以来,该实体的地位一直不稳定,它当然不具备成为一个国家的资格(另见此处)。然而,科索沃已得到许多国家的承认,并加入了某些形式的国际合作。最近,欧盟司法机构必须就欧盟委员会2019年3月18日关于科索沃国家监管机构参与欧洲电子通信监管机构(BEREC)的决定是否等同于承认科索沃为一个国家作出裁决。初审法院去年采取的做法是,委员会的行动没有承认科索沃是一个国家,因为它把它当作一个国家来对待。根据法院的说法,欧盟法律区分了国家和国家,并将它们视为不同的实体。在2023年1月17日的判决中,CJEU不同意上述做法,并认为欧盟法律没有规定在国家和国家之间进行这种区分,因为相关的欧盟立法以各种语言制定,可以互换使用这两个术语。CJEU和初审法院都坚持认为,委员会的决定不等于承认科索沃是一个国家(第6段)。第72条),不影响安全理事会第1244(1999)号决议和国际法院关于科索沃UDI的咨询意见的效力。

 

CJEU的判决是这样起草的,对国际法的讨论没有超出提到一些权威的范围,人们只能猜测法院在多大程度上理解或反映了国际法中承认国家的概念、意义、类型或效果。虽然有些问题可能是合理分歧的主题,但底线始终是,承认的意义和效果取决于承认实体实际上做了什么,而不是实体如何感知或描述它的行动或决定(详细讨论,请参阅这里,这里和这里)。将有关实体描述为国家的明确承认将是对一个承认实体关于国家地位的立场的最明显的承认,但它可能仍然没有实际重要性,除非随后采取更具体的步骤,例如与被承认实体建立外交关系或其他形式的合作。另一方面,默示承认的意思可能是要达到这样一种效果,即把有关实体当作一个国家来对待,但没有明确说明。国际法的一个共同点是,承认并不创造或构成一个国家,国家地位和承认是不同的事情。然而,侧重于行使公共权力的某些形式的合作可能等于将有关实体视为国家,即使承认实体在官方上声称不承认前者为国家。这样被承认的实体不会因此成为一个国家,而被承认的实体将违反其不承认前一个实体的义务。通过暗地里这样做,承认的实体招致了其外交政策的效果和一致性的政治问题。它还因违反其本身的不承认义务而引起法律问题,视案件类型而定,这种义务可能对母国或对整个国际社会(每当有关实体是通过违反侵略战争等强制法规则而建立的)。这一点在法律学中一直得到理解,特别是英国法院在与北塞浦路斯有关的案件中(这里和这里),欧洲法院本身也不止一次(这里和这里)。

 

CJEU似乎也没有注意国际法院2010年关于科索沃UDI的咨询意见的内容(详细讨论在这里)。首先,法院面临的困难是要形成一个能够直接赞同科索沃是一个国家或不是一个国家的任何观点的多数。这一问题的影响之一是,法院不仅集中注意大会提出的问题的确切含义(《世界统一宣言》是否符合国际法),而且实际上还回答了关于同一份《世界统一宣言》是否违反国际法的另一个问题。法院裁定不是,因为科索沃和独立宣言的起草人没有在国际法范围内采取任何违反国际法的行动。他们没有资格在该法律制度内行事,他们的地位也不被国际法承认。因此,他们的UDI不可能违反国际法,就像伯明翰街头的抢劫不可能违反中国法律一样。

 

证据处理不当只是CJEU处理方法的一部分问题。问题的另一部分与法院处理欧盟自身治理体系中出现的矛盾的方式有关。值得回顾的是,在上文提到的欧洲法院早期案例中(在本案中,欧洲法院甚至没有引用,更不用说讨论这些案例),当有关承认涉及一个国家或一个渴望被承认为国家的实体的活动时,欧洲法院对不承认的一贯做法就表现出来了。相比之下,在本案中,法院处理的是欧洲联盟本身的行动和政治选择。法院面对的明显事实是,欧盟没有承认科索沃,因为成员国在这方面没有达成协议。现在,虽然得出结论,委员会已经处理科索沃好像它是一个国家,但它不承认它是一个国家,法院的主要关切似乎是忽视了委员会和欧盟其他机构之间的观点和立场的冲突,这些机构由成员国的首脑或其他代表组成,这些机构通常是为了决定外交政策问题,如承认一些实体为国家。委员会实际上是通过走后门行事,为了在欧盟治理中为这一问题开脱或粉饰,CJEU采取了一种令人费解和有争议的推理路线,假装科索沃曾经是或不是一个国家,那些不承认它是一个国家的人可以把它当作一个国家来对待。

 

对一些人来说,上述方法将是一个微妙或实用主义的例子。然而,没有法院是一座孤岛,欧盟司法机构在科索沃案件中所面对的背景显示出更为复杂的法律和政治问题。由于国际事务中的主要参与者在科索沃问题上存在根本利益冲突,法院基本上已成为政治斗争的一部分,以推动欧洲联盟所采取的不连贯的承认政策。机会主义框架下的法律推理现在已经超越了政治范畴,进入了司法程序。对于那些不倾向于从事实证主义法律推理或认为这种推理对政治现实太不敏感的人来说,也许对当前媒体新闻的认识可以提供一些线索,说明这种机会主义法律推理导致了什么,产生了什么影响,超出了那些过去相信科索沃独立不会损害霸权承认政治的人的期望。

 

注:本文由院校官方新闻直译,仅供参考,不代表指南者留学态度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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